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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0章 迷霧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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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路過門鈴可視屏幕前時禾嘉澤側眸看了一眼, 只見門外站著一男一女,那女人禾嘉澤認得,是每次見面時都會給他一罐冰可樂壓驚的警察。

這就很奇怪了, 上一任的生後事他都已經處理妥當了,沒道理會有警察找上門來才對。

在打開門前, 禾嘉澤又想了想, 轉過身朝客廳中喊道:“警察來了,快點躲起來!”

烏斐一時間沒能反應過來, 疑惑著為何禾嘉澤要讓自己藏起來,似乎是仔細想了一下才記起自己現在不能見人的設定,起身走回了臥室。

聽到了房門落響聲禾嘉澤才不慌不忙的打開,心想著烏斐演戲準備的挺到位,還知道找公務人員來客串。

他極其配合烏斐的劇本演出, 特意放大聲音道:“找誰?這裏就我一個。”

“……”女警擡手制止道:“不要激動, 距離上次你的心理顧問死後到目前為止,還沒有發現你有其他男友遇害。”

和他一起來的也是個眼熟的警察,他朝禾嘉澤笑了笑, 道:“這次來主要是想找你了解一下有關於任允明的問題。”

“任允明?”禾嘉澤隔了有近兩個星期沒和任允明聯系了,李東碩最近也沒怎麽提起過他,禾嘉澤皺起眉頭:“他出了什麽事嗎?進來吧。”

他側身讓出道路, 兩名警察走進屋中。

女警員看了眼茶幾, 那上面擺著零食與果汁, 旁邊還放了一小桶冰, 沙發上丟著一個游戲手柄, 再看電視畫面,停留在一款游戲的初始界面。

她坐到沙發上,老氣橫秋的說:“老悶在家裏不行啊,多去外面走走,外面那麽好。”

禾嘉澤與她也不算生疏了,反駁道:“如果外面有你說的那麽好,為什麽現在的房子越賣越貴還有那麽多人想要買房,買個紙箱住在橋洞下、公園裏或者人民廣場不是更好嗎。”

女警接過他遞來的芝士球,給同事也分了一點兒,道:“老熟人了,別拘謹,你知不知道任允明他……”

禾嘉澤打斷:“我們有快兩周時間沒聯系了,不論他出了什麽事,都不是我克的。”

警員嘎吱嘎吱的嚼著芝士球:“他沒出事,你冷靜一點,書楠沒和你說嗎?”

禾嘉澤反問:“說什麽?”話音剛落,手機的短信音響起,禾嘉澤打開手機屏幕看了一眼,那短信是書楠發來的,內容是簡短的一句話——小譚想找你問點一個叫任什麽東西的人的事,禾嘉澤點著頭道:“她現在說了,不過和沒說一樣,你們想問什麽?”

警員攤開記事本,拿出夾在裏面的一張照片,他將照片遞給了禾嘉澤,並問道:“照片裏的人你認不認識?”

禾嘉澤接過照片,只一眼就認出了照片上的人是誰,他點點頭:“嗯,認得,不過有幾年沒見過他了。”

照片中的人是前陣子還被李東碩掛在嘴邊的葉叔,與禾嘉澤記憶中的葉叔相比較而言,照片裏的這個人盡顯老態,頭發花白,仿佛和上次見面時的模樣比起來老了二十歲,滿面的愁容也是與印象裏的葉叔不相符合,禾嘉澤還記得葉叔總是笑呵呵的,隨時都可以從身上掏出幾袋糖菓子給他們,在他小時還曾一度把葉叔與哆啦A夢聯想到一起。

禾嘉澤想起李東碩的話,又對警員道:“葉叔是任家的管家,前陣子去了一趟沒見到他,去年這個時候,他好像還在葉家,我有朋友在附近遇到過他。”

女警員蹙眉:“可這人三年前就辭職了,他的居住地也不在這個城區。”

隨行來的警察道:“葉建安人已經死了,手裏可能還牽連幾條人命。”

禾嘉澤一時語塞,張了張嘴想說些什麽,卻啞口無聲,他端起杯子咬著吸管,良久後,又像是沒聽清方才對方的話般,呵笑一聲問道:“什麽?”

兩名警察相視一眼,又將那句話重覆了一遍。

禾嘉澤:“不可能,無緣無故的,他為什麽會死,為什麽會殺人?”他看向女警員,緊皺著眉頭道:“你在和我開玩笑嗎?你們今天來不是要問任允明的事情嗎?”

女警員說:“是自殺。”禾嘉澤也不像掌握其他有效線索的樣子,且對這個話題明顯有不良反應,她索性轉移了話題:“上個月中旬你去機場的路上,是不是遇到過一起車禍?”

一旁的男人又從記事本裏翻出另一個人的照片,遞上前道:“司機是這個人,你有沒有印象?”

禾嘉澤盯著照片裏的陌生青年,搖搖頭:“沒見過。”

女警:“那你知不知道任亦萱現在人在什麽地方?”

禾嘉澤:“嗯?在……土裏?”他想著任家沒對外界公開任亦萱的死訊,總歸不會連警方也被瞞著。

可接下來兩名警察的反應明顯推翻了他原有的想法,女警道:“什麽叫在土裏?任亦萱現在人不在國外嗎?”

禾嘉澤滿心不解,像是被一團迷霧蒙蔽了雙眼,根本不知道前面還有什麽等著他,他道:“她不是死了嗎?任允明和我說他這次回國就是因為得知了任亦萱的死訊,你們不知道?”

女警‘嘖’了一聲,擡手撓了撓頭發,搖著頭說:“任家人瞞的滴水不漏,我們上哪知道去,任允明是在什麽情況下告訴你任亦萱已經死了這件事的?”

禾嘉澤:“那天他請我去吃了頓飯,想找我道歉,以求我的原諒,在飯桌上說到這件事的。”他把時間與那個山莊地點告訴了兩人,又道:“因為此前他曾經背著我去找過我的前任男友進行私下談話,間接性導致了他的死亡,我那個前男友叫鳳黎,有各種身體上和心理上的疾病,你們應該知道的。”

女警員點點頭:“記得,那天也是我給你做的詢問筆錄,你知道任允明私下和他說了些什麽嗎?”

禾嘉澤擡手指向被丟在小臺櫃上的筆記本,道:“有錄音,那臺筆電的桌面上也存了一份。”

一人起身走過去把筆記本拿了過來放到了茶幾上,女警接過手把筆記本電腦翻開,開機後把錄音播放了一遍。

聽完了整段錄音,女警又問了一個問題:“任允明是在明知對方有嚴重的心理疾病的前提下,私下避開你找他進行談話的嗎?”

禾嘉澤點頭:“對,所以我沒辦法原諒任允明,現在也基本和他沒了聯系。”

“這段錄音我要覆制一份。”女警從同事手中接過一只U盤,把筆記本電腦桌面上的錄音文件拖進了U盤中,接著她又對禾嘉澤道:“非常感謝你的配合。”

禾嘉澤說:“非常感謝你在我心涼的時候給我的那些冰可樂。”

兩名警察又簡單的向禾嘉澤詢問了一下任允明的人際交往關系,生意場上的事禾嘉澤不得而知,他說了些兩個之間的共同好友,接著警員便離開了。

在他們走後,禾嘉澤把烏斐從臥室裏拖出來,他進臥室時烏斐整直挺挺的躺在床上睡覺,身體繃的跟一張棺材板一樣,禾嘉澤搖了他好幾下才把人給搖醒,不禁有些懷疑他是不是夜裏不睡覺跑出去偷人去了。

烏斐坐起身,掀開被子下了床:“警察走了?”

禾嘉澤轉身朝外走:“不是來找你的。”

被這麽一攪合,游戲也沒心情玩了,禾嘉澤躺坐在沙發上,心裏想著葉叔的事,雲裏霧裏的一團亂麻屢不清。

烏斐坐到他身邊:“是不是有什麽麻煩事?需要我幫忙嗎?”

禾嘉澤側眸睨了他一眼:“幫什麽忙?幫我去學校門口找小學生收保護費嗎?”

烏斐擡手摸了摸鼻梁,道:“有什麽煩心事你可以和我說說。”

“和你說也沒用。”禾嘉澤頹然道,下一秒,他又調整一番坐姿,改口道:“還是和你說說吧,剛才來的兩個警察和我說,我認識的一個……非常好的人,他殺了人,不止一個,還自殺了,然後他們又問了我一些看起來好像沒有什麽關聯的問題。”

似乎因為被疑慮所幹擾導致,禾嘉澤說起話來有些語無倫次,話鋒一轉又跳到另一個人身上:“任亦萱已經死了,又出國了……難不成人是埋在國外了?”

烏斐捂著臉嘆了口氣,引導著他道:“別試著組織語言了,你把警察說的那些話覆述一遍給我聽就好。”

人類的本質都是覆讀機,方才那場對話還在禾嘉澤腦子裏記憶猶新,他一人分飾三角還原了整場談話。

烏斐聽完後道:“雖然他們沒有告訴你到底在調查什麽,但既然是為了任允明來的,那麽他們問的那些問題都是與任允明有關的。”

禾嘉澤:“任允明怎麽樣都好,我在意的是葉叔的事,還有任亦萱到底是死是活。”

烏斐:“這兩件事警方現在也沒調查清楚,所以才會來問你,你只需要把你知道的告訴他們,後續就不是你能管得了的事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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